风渡DiojPatronizo

至于名字的意义,国家就是我的神明~~

【超蝙】你瞎吗那里没人!(小甜饼一发完)

过年当然要发小甜饼啦,大家新年快乐呀!极少量超露提及


Summary:有人曾像圣杯许愿世界和平,于是世界上所有的人类都消失了。而当最后一丝黑暗沉默地消融于海水……晨光终至。



布鲁斯六十岁那年,他终于解散了反抗军。

他把东拼西凑的仅剩的钱全部留给了他的部下,就此消失不见,而直到三个月后,发现反抗军再没有出现过的不义女侠和超人才似乎终于发现,他们曾经的伙伴、如今的敌人,蝙蝠侠,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他走了......”被抓住审问的前任反抗军忍不住嚎啕大哭,“他一面都没露,他走了!他走了!”

问不出来,那就找。

“蝙蝠侠只要想不被别人找到,那就没有任何人能找得到他。”

他们这么说着,追查哥谭、追踪粮道,可是军队将地球几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布鲁斯的半分影子。

只是他们宁愿执着地翻找第二遍、第三遍,也不约而同的绕过了在他们心里最不可能的,却也是唯一最正确的答案。

布鲁斯死了。

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他的伤痛和颠沛流离大大缩短了了他的寿命,六十岁,已经是一个奇迹。

所以,没有阴谋,没有潜伏,没有等待时机之后再卷土重来……就只是,他的时间到了。

仅此而已。



卡尔在无视所有人的劝说近乎偏执地一个一个拆了每一个含铅的隐蔽处之后,终于,在哥谭,韦恩庄园旧址下的初代蝙蝠洞里,找到了几片属于蝙蝠装上的残骸。

而在那一日无人得见的火光中飘扬的骨灰,早已化于泥土,空荡荡的四周,除了几片锈烂的盔甲,和几枚曾经在蝙蝠侠脊背上的扭缩的钢钉,只有一个不起眼的铅盒。

卡尔知道那是空的。

那里面的氪石早早就被布鲁斯用掉了,但他不知道,布鲁斯竟然一直留着那只铅盒。

卡尔缓缓落到地上,弯下身,把盔甲残片和那只铅盒都捡了起来,突然心中一片茫然。

没有......

他没有想过,从来没有想过,布鲁斯韦恩,蝙蝠侠,会有一天,和“死”这个字挂上钩。

他怎么会死呢。

他可是蝙蝠侠啊......他怎么可能会死呢?

他曾以为,他的一生都会和布鲁斯对立、战争,将整个世界作为赌局,为了谁对谁错而争执不休,他会证明他是对的,他甚至为此做好了全部的准备。

可他从来哪怕一刻都没有想过,布鲁斯会死。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想起,终于认识到,布鲁斯,蝙蝠侠,他只是一个凡人。

他会受伤,他会死。

或许他早就意识到,但下意识地回避这个问题,拒绝思考,恐惧于自己心知肚明的答案。

你不要我了吗?

卡尔听见灵魂深处克拉克的悲鸣,他看见克拉克的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他看见克拉克跪在地上努力伸出手,似乎想挽回什么、抓住什么......但他什么都没抓住。

那根藤终于失去了所有的养分,枯萎,落根,先于它拼尽一生想拉住、救回的人一步,坠落进深不见底的黑暗。

“那我怎么办?”

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小小的,低低的,茫然无措,彷徨无助。

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做过的梦。寒冷的冬夜,曾经属于克拉克的小屋烧了火,壁炉旁的椅子上,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盖着厚厚的羊毛毯子,表情慵懒又满足,他推门进去,和他交换一个带着风雪,也带着甜蜜和温暖的吻。

他看见自己的眼前、梦里的场景渐渐变得一片模糊,他听见泪水不断滴落在土地上的声音,他听见空荡的洞穴里往来的、他低声哭泣的回声。

他看见一滴落在一片残骸上的泪水,光芒的折射褪去了暗沉,映照出曾经属于克拉克的火红披风。

一切都结束了......

他所拥有的,终于只剩下他其实从来都不想要的。

怎么会这样呢……

他明明,他明明……

他不肯面对的,却又为那一个字而执着的,他明明那么在意的,明明爱着的……

布鲁斯啊……

卡尔蓦地把所有的残片和那只铅盒死死压在怀里,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

“布鲁斯......”



布鲁斯此刻站在一片蓝色的光前。

事实上,他没想过,天堂的门也会向他打开。

但是那片蓝色的光幕挡在了他面前,让他进退不得。

“你有资格进入天堂,布鲁斯·韦恩,蝙蝠侠,人间的骑士,黑暗中的启明星。”

“但是你所背负的东西,要扔掉。”

“全部。”

我所背负的东西?

我所……背负的东西啊……

布鲁斯转过头,看向天空,深邃的目光悠远,不知道他在看向何处。

他的罗宾,他的阿福,他没教导好的亲生儿子,因他而葬身核弹爆炸的大都会,因他而被神明囚禁受罚的人类,因信任他而前仆后继却只留下尸山血海的反抗军。

还有……他终究没能拉回来的,克拉克。

和因为他而葬送的,克拉克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幸福。

无数个夜里,布鲁斯在小小的风吹草动中惊醒,然后失眠。凝望铅制的穹顶,尽管知道慢性的毒素在悄然渗入身体的每一寸,但是这是唯一能挡住超人的东西。

他想起克拉克曾在那个午后,笑着、忐忑的询问他可不可以做他儿子的教父,眼底闪烁着最灿烂的星光。小镇男孩的笑容是最珍贵的东西,尽管那只属于泯灭的曾经。

有时他也会忍不住在黑暗里做回布鲁斯韦恩,反反复复咀嚼着掺杂在众多锋利的玻璃渣和生锈的刀片中几乎不起眼的糖粒,时常想象着若是没有蝙蝠侠,迪克、杰森、提姆、阿福、绿箭、沙赞、反抗军……那些人该有怎样不同但绝不会如斯惨烈的结局,若是没有蝙蝠侠和小丑,克拉克该拥有怎样美好的生活。

他会和露易丝拥有最美好的爱情,他会有一个继承他一切的孩子,他会和初升的太阳一起在天上,世人敬仰,万民朝拜。

应该是这样的。

布鲁斯想着。

他想起曾经他无数次萦绕心间却从未有一次说出口的话——

超人,神话的起源,那个......我们都知道的神话。

如果没有他,我们会怎样?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失去“超人”,世界会怎样。

而他和克拉克呢?

无论如何,至少,还是朋友,还有“世界最佳搭档”的头衔。

而如今最可笑的是,直到他们敌对的最后一刻,他们还保持着明明不应该再存在的默契。

……那是罪。

所以……他背负的东西,那些血,那些命,那些信任,那些责任,那些他要赎的罪……

他怎么可能,放得下?

如果可以重新来过……

无论如何,他至少,不会再用整个地球来赌个是非对错。

如果可以重来……

如果可以……

克拉克……

克拉克……

“那么,要和地狱做个交易吗?”

“用你的灵魂,换取所有人美好的结局?”

“换取……地球重新拥有超人?”

“如果你愿意,那么,就跨过这道光吧。”



……



可以吗?

布鲁斯恍惚着。

我的债,我可以还?

我的罪,我能赎得清?

……

我可以。

我能还。

布鲁斯轻轻叹了口气,他抬起左腿,迈进第一步。

如果以灵魂为代价?

那就以灵魂为代价。

他的身体朝前倾,半个身子都进入了蓝光里。

如果我可以......

如果我可以。

请宽恕我。

请……宽恕我。

我只求……你们每一个,都,好好的。

他抬起了右脚,似有所感,蓦地转过头。

他什么都没看到,仿佛那声属于克拉克的,“布鲁斯”的呼唤只是错觉。

他微微笑了笑。

“我爱你……克拉克……”

“我一直爱着你。”

午夜十二点,三声钟响。

蓝色光晕吞没了人类的最后一寸灵魂。

世间再无蝙蝠侠。

世间再无……布鲁斯·韦恩。



结局一:

克拉克第n次飞过这座黑暗的罪恶之城。

“这里明明应该有一个人的……”

他会披着黑色的披风,他会让他离开哥谭,可他也会为他绞尽脑汁,为他与他并肩而立。

“你是谁……”克拉克停留在半空,看向漆黑的城堡,喃喃自语,“你在哪啊……”

他转身,再一次失望地返回大都会。

公墓里,一座小小的石碑在属于托马斯和玛莎的墓碑中央。

烫金的花体字,只有一个名字。

布鲁斯·韦恩。




结局二:

韦恩集团的宴会上,被托马斯和玛莎隆重介绍的继承人小布鲁斯被两个左手无名指戴着戒指的人拦住了。

“我们可以采访一下您吗?小韦恩先生?”

“那么,不介绍一下你们?”

布鲁斯微笑着,欣然接受了采访。

“星球日报,克拉克·肯特。”

“星球日报,露易丝·莱恩。”

布鲁斯举了举手里的酒杯。

“韦恩集团……布鲁斯·韦恩。”

“很高兴,认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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